徐冬冬的艺术思想是以他的宇宙观为基础的,主张站在宇宙的高度来审视人类所关怀的问题,并由此生发其艺术创作。他率先提出并一生遵循“作画不是目的,问道才是根本”的理念。提出“心造境”学说,追求悟得超越伦理道德的天地境界,遵从古老的天人合一理论,吸取西方的自然观,并与中国意象的诗境相结合,再融入中国哲学中的抽象概念,汇通而成为其抽象艺术理论。强调人类自身灵魂在宇宙间跳动的轨迹,讲求人与万物气韵的和谐,这种和谐的神韵是其抽象艺术理论的最高境界。他探讨生命的往复和生命之初的善与恶,并将人之善恶推至万物,在“有”和“无”中重视生命的初始,讲究宇宙间的万物气韵平衡。他提倡用世界与发展的眼光看中国,认为艺术思想需有反思的过程,当因世、顺时而变,强调21世纪中国文化进入世界是人类文明的进程。自画像图轴图册
宇宙观
徐冬冬的宇宙观以“天人合一”为基础,追求“吾心便是宇宙,宇宙便是吾心”。强调人融之于万物中,宇宙万物平等,人类不以征服自然为目的,而是对万物皆具爱心。他从儒、释、道三家来探求从内至外的人生,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尤显重要。他的思想不但充分意识到“外面”(宇宙世界),也能表达“内心”的存在,体会人心与物相通,并与宇宙之心化之,以求不生不灭之心的出现,一己与万物同化之。在他看来,画者挥毫写物是手段,过程在于“致良知”而达“格物”,从而实现内心自我的觉悟。超度一己并非最终之目的,做到宇宙万物的超度才是根本,这就是他的宇宙观中最核心的超越伦理道德的天地境界。这使得他的思想充满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自家风度,进而吸取了中华文化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思想,强调此思想不仅适于人类社会,而且应推至宇宙万物而达到平等。他认为,一切事物都包含着对其自身的否定,要尊重自然之规律,人类在发展、利用自然的过程中应注重万物之平衡。由此观之,他主张表达人类的快乐、幸福及一切精神状态,应建立在天、地、人以至万物的宇宙概念上。
心造境
“心造境”是徐冬冬早年在创作中国传统意象绘画时便提出的艺术思想。这是他最基本的创作思想,其成熟完善贯穿画家近40年的艺术生涯。对“心造境”的蕴涵,他在不同的阶段有着不同的问答,而这个解答也伴随着画家的成长。
在上世纪80年代、画家20多岁时,徐冬冬首次提出“心造境”的艺术思想,深受宋、明两代心学、理学大家的影响,从本心、正心开始,强调“心”是人类的心灵世界,“造”为创造,“境”则是绘者笔下的意境,此时的“心造境”为“用心灵去创造意境”,乃属美学的范畴。
进入30岁,徐冬冬对“心”的理解变为“身心合一”,发展至“天人合一”,“心”即为“宇宙”;“造”通“易”,变也;“境”则为“致良知”,意思是表达的笔墨要有善心与仁德之境界。这时的“心造境”的涵义为:“在宇宙造化中发现、表达人类与万物生命的自然之完美以及蕴藏于变化中的真善美”,这是极高的精神境界,实属哲学范畴。
40岁后,徐冬冬对“心造境”中的“境”又有了新释。他从美学、哲学以及宗教的精神境界中进入到宇宙世界,悟得超越伦理道德的天地境界,强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仅适于人类社会,也适于宇宙万物,提倡万物的平等,万物超度是根本。可以说,对“心造境”的认知过程一直伴随着画家的生命与成长,使他从中享受到天地快乐的最高福分。
经过10年的隐逸生活,逾50岁的徐冬冬的思想更为明朗,“心造境”不仅是伴随他数十年的艺术思想,更成为了他的生活态度与生活方式,综合了他对儒释道三家最深的体会。在他的内心,“心”即是佛,为宇宙本体,“造”在于变,出自于道家,二者皆为“出世”之学,“境”则属于儒家的“入世”之追求。画家虽为隐逸,也不是不求闻达,而是在“出世”与“入世”间求得平衡,积极思考社会的问题,作为他创作的源泉,其抽象绘画和行为艺术充满着这样的理念,同时更是将所悟之“道”融于生活的点点滴滴。因而,“心造境”就是画家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