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第一个问题我想问乔老师,怎么样去判断你想收藏的艺术品需要多少钱?对于一般的当代艺术作品,花多少钱比较合适?
乔志斌:
可以通过画廊,首先你得知道游戏规则。
问:
第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侯老师。我还是觉得当代艺术比较局限,比如装置作品放在那里,我不知道是干嘛的,不理解为什么当代艺术可以卖那么贵。我觉得有些东西我也可以做出来,根本没有很大的艺术性?
侯瀚如:
有的人会花几十块钱买一个包,也有人会一大早去排队就为了花几万块钱买一个包,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全场鼓掌)我觉得你如果不懂的话,你感兴趣,可以去学习,上上学,多看看博物馆。
问:
大家好,我是雅昌艺术网的。我比较关注收藏方面的问题。首先想问基金会的文森特先生。你们基金会的基金一般都放在当代艺术上,为什么会选择当代艺术?你的理念是要扶持一些年轻艺术家,但是现在有生存压力的艺术家有些也不是做当代艺术的,有些是做传统艺术的。第二个问题是,你们在选择培养对象时的标准是什么?
对乔先生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基金会在收藏时他们的理念和你们私人藏家的理念有什么区别?第二点是,您觉得公共机构参与到收藏策展中会不会对你们的收藏市场造成一定的影响?他们的介入是否会对市场造成一定的混乱?
文森特:
关于第一个问题,当然我们基金会觉得传统艺术也是非常值得尊重的,在艺术史的整个语境中也是特别重要的。但是我们基金会更重要的一个目标是和社会发展直接进行更密切的互动。我们认为当代艺术是和社会之间有着更紧密的联系,包括各个方面:文化、政治、民生。所以我们希望通过收藏当代艺术这个方式来达成我们想要追求的目标。关于选择标准,我们的收藏每次都会有一个讨论会,顾问会提出一些艺术家,我们会讨论,有一个民主投票的方式,哪个艺术家的作品大家比较喜欢,觉得对收藏的意义很大,就会通过然后购买。亚洲这一块的收藏主要由侯老师来做相关工作。
刘迎九:
其实很多时候、更多的时候,个人的声音也是很重要的。民主投票并不是绝对的方式。
乔志斌:
我不知道机构怎么想的,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所以不觉得存在什么问题。我主要是从一级市场看。你说的可能是指文交所之类的,我觉得不太一样。我觉得主要在于谁更热情,谁更投入,你只要做到了,就会受到尊重,也可能得到更好的作品。
问:
为什么在座的各位认为你们是独立机构?比如说侯老师之前做了很长时间的独立策展人,那你觉得在旧金山现代美术馆(SFMoMA)担任策展部主任后对你的独立性有怎样的影响?还有田霏宇曾在《艺术界》杂志做主编,如今依然留任相关工作;你现在身兼两职,怎么样去对待这两个不同机构:媒体与美术馆的独立性?
侯瀚如:
首先第一点,我还是觉得我是一个独立策展人。所谓独立不光是你在哪里拿工资,而是你精神上的独立性,这是关键的。所以说一个大博物馆的馆长,他有很多不独立的工作成分,但如果他的精神是独立的,他能引领整个博物馆变成一个有独立见解的地方。这种情况我们见过很多,所以说独立的概念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其次,我澄清一下,我不在旧金山现代美术馆,那不是一个很独立的地方。我在sfai(旧金山艺术学院),是一个学校,我在学校美术馆里当一个寡头馆长,我的手下只有一个助理,还有就是一帮学生在帮我做事,所以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机构。正好我刚出了一本书,就是我们这几年做的事情,也感谢文森特赞助了其中一部分制作。我是把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作为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说来话长,其中有几个我个人认为很重要的话题来发展这个项目。这整个项目并不是要追求,比如说展出现在最红最有名的艺术家或者什么年轻艺术家,这不是最重要的标准。最重要的标准是好像刚才文森特说的我们这个社会发展的一些问题,在艺术上能跟它发生什么样的关系,用一种非常独立的判断来决定我们在里面干什么。
我这个空间非常小,每一个展览都希望把它做得非常地有实验性。而且我的资源非常贫乏,我们的预算很小很小。说起来你们可能会笑话我,基本上每个展览大概是2万到3万美金的预算,跟你们做国际性的项目比起来不一样。所以希望用比较独立性的方式来做得比较有意思。同时还有就是,我们希望做到所有其他美术馆不做的事情,我们来做。
另外一个独立性,我是希望用全球化的方法。我们做的事情跟在外面发生的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项目,包括我个人继续在做的一些很独立的项目都发生关系。这样等于是一个很大的系统里一个小小的地方。这种做法当然因为没有钱、没有空间,所以要想一些比较有创造性的办法。这种独立性不是说一味地要独立而独立,而是说有一个理由。
这个社会目前的发展需要有一个独立的声音去给我们提供另外一种观察的角度。所以和我们在学校里的教育的整个方法是有关系的。一个展览不是说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很有针对性地去提供一些话题。我想简单解释就是这样。
田霏宇:
我觉得独立性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透明度的问题,只要把这个搞清楚其实不成问题。比如说媒体,当然在与画廊联系时,会有人问干嘛不帮我们做。我们杂志的版面都是卖给品牌而不是艺术家的,在选择做专题时并没有商业的考虑,而是有自己的一个导向。做美术馆更是这样,我可以保证未来一年我做的这些项目没有任何别的考虑,当然总是在一个系统里做,我也承认美术馆先前与系统的牵涉可能比较多,然而如今各种限制也都还是有,但是只要把要求做到就行。
问:
想问收藏家。作为艺术家可能会跟基金会、美术馆合作比较多,那你作为一个私人藏家,是因为什么样的兴趣去做一个收藏,你为何选择当代艺术?
乔志斌:
这个问题,有时候和朋友开玩笑会这么说:因为小时候胡同和厕所离得远,所以就收藏了。(暗指马歇尔·杜尚的小便池,全场笑)选择艺术家这块,我会去看很多工作室,还有通过很好的画廊,很希望看到前所未见、能打动我。就是说我有时候会分开,有时候纯粹是支持,与收藏无关。
问:
作为一个年轻策展团队,想问一下能不能得到在座各位的支持和帮助?我们做的是设计,邀请了国内外四十多位设计师,希望能与当代艺术发生关系。
侯瀚如:
当代艺术绝对不是设计的资源。(全场鼓掌)当代艺术也不是时尚的东西。有一个普拉达基金会,PRADA会卖鞋卖包卖衣服,但是PRADA基金会绝对不是这样。当代艺术可能提供的是一个实验性,但是这种实验性不会体现在产品中。所以说要有一点区分。这种研究还是很多,很多人已经在做这个事情,但是我觉得当代艺术与时尚是没什么关系的。做不出来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当代艺术圈子跟这个还是关系很密切的,这个合作并不是在制作什么产品,而是在文化的理念及研究方面。
侯瀚如:
今年非常热烈紧张,非常感谢大家,特别是各位专家,特别各位都是行动者。特别感谢民生美术馆的两位馆长和他们的团队对这次活动的极大支持。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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