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加索写信的女人(玛丽·德蕾莎) Femme écrivant (Marie-Thérèse)1934年
布面油画80.9 x64.7cm成交价:34,885,000英镑(3.04亿元)
在6月27日结束的佳士得伦敦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晚拍中,毕加索为玛丽·德蕾莎所作的肖像《写信的女人》以34,885,000英镑(3.04亿元)成交,成为全场第二高价。
玛丽·德蕾莎在1927年1月走进毕加索的世界,激起了毕加索无以伦比的创造力,玛丽的清纯、活力让毕加索在作品上仿佛焕发了新生。画布成为毕加索表达爱情的场所,那幅著名的《梦》就是以玛丽为原型的创作,那幅作品在1997年在佳士得拍出,并由美国顶级艺术藏家史蒂夫-科恩(Steve A. Cohen )从赌场大亨史蒂夫-韦恩( Steve Wynn)那里1.55亿美元购得,而同样创作于1932年的《裸体、绿叶和半身像》在2010年5月4日的伦敦佳士得拍出1.064亿美元的高价,也就是说,目前毕加索最贵的三幅作品中,有两幅是以玛丽为原型创作的。而毕加索目前最贵的10件拍品中,有半数是为玛丽·德蕾莎创作的肖像。这幅《写信的女人》,正是以玛丽为原型的毕加索经典作品。
当时,毕加索的妻子是俄罗斯舞蹈演员奥尔加,佳士得印象派及现代艺术部副主席Giovanna Bertazzoni将奥尔加比喻成“月亮”,把玛丽比喻成“太阳”,前者的妩媚曾经征服了毕加索,两人也过上了上层阶级式的幸福生活。但随着毕加索的厌倦,两人的关系也开始进入冰点,用Giovanna的话说,虽然毕加索当时买了大房子,还买了保时捷的豪车,但不过是他“中年危机”的体现。从1927难相识,1931年开始,玛丽频繁出现在毕加索的作品中,给毕加索的作品注入了很多新的能量。
毕加索创作在布瓦热卢古堡创作了《写信的女人》,这座城堡位于巴黎西北部诺曼底的村落吉索尔,宁静清幽、风景如画。1930年夏季买下这座古堡后,一旦奥尔加离开,毕加索就与玛丽在这里度过愉快的时光,摆脱了他紧张的婚姻和父亲的责任,并且与巴黎的社交生活分离开来,毕加索将自己的热情完全倾注于这位金发女郎身上,她的形象直到这一点仍然被编码并隐藏在毕加索的作品中,即便在静物作品中也能找到她的影子。几幅著名的玛丽肖像都创作于此。包括著名的《梦》、《裸体、绿叶和半身像》以及收藏与伦敦泰特美术馆的《坐在红色扶手椅的裸女》。这座古堡似乎的环境,似乎给画面增加了诗性的色彩,毕加索将中世纪教堂的风格代入了绘画中,带有很多宗教式的热情。
在《写信的女人》中,玛丽坐在一张华丽的棕色椅子上,正在写一封信。窗外淡蓝色的天空淹没在幽静的房间里,照亮了她的细腻特征。布瓦热卢古堡侧面的百叶窗与本画中的窗格相同,表明创作地点位于二楼的工作室里,色彩层次丰富的红色壁纸也出现在作品中,在著名的作品《梦》中也可以找到类似的场景。
由于毕加索和玛丽的恋情长久处于地下状态,通信就是两人交流的重要方式,作品中,玛丽的眼睛向下转动,她写的不是清晰的文字,而是曲折的黑线,在书页表面震动。“他要求我每天写信给他,否则他就说自己病了。”玛丽在一次采访中提到。在创作《写信的女人》时,两人的关系是否已经公开不得而知,但是其中所呈现出带有情色意味的亲密感显露无疑,蕴含了毕加索难以置信的温柔,毕加索仿佛置身于缪斯的神殿,捕捉到玛丽冥想、思考等深入的状态,用传记作家Rosenblum的话来说,具备了情人间才可以拥有的亲密关系和信息,才能画出这幅作品。两人的关系,使得毕加索的作品像是白日梦,充满欢乐,似乎是一种浪漫的逃避主义。毕加索以天马行空的方式想象她,她可能化身成缪斯、斯芬克斯、生育女神……
在这幅作品中,毕加索展示了一些立体主义的风格,二维和三维交织而成。在这幅作品完成之后,毕加索紧接着创作了一系列《两个女人》的作品,可能是玛丽和妹妹二人,红发和黄发的两个女子象征着两种精神元素的交织,而这一组作品,就可以在《写信的女人》中找到灵感源头,也侧面证明了这组作品的重要性。
1934年是毕加索多产的一年,也是和玛丽幸福时光的尾声。他们沉浸在幸福之中,但是到1935年,毕加索后来将描述为他“生命中最糟糕的时刻”,欧洲陷入战争威胁,毕加索与妻子奥尔加正式分手。在一年的动荡中,唯一的欢乐消息是他和玛丽·德蕾莎的女儿玛雅诞生。这种生活也让毕加索感到厌倦,到1936年初,黑暗神秘的多拉玛尔出现在毕加索生命中,Giovanna称之为毕加索的另一位“月亮女神”,在多拉玛尔的陪伴下,毕加索的艺术风格将完成另一次巨大的转折。玛丽的后人展示了玛丽的几张照片,有她穿着泳装在海滩上,也有她身着皮衣的飒爽英姿,这个金发的阳光女神与毕加索创作了一段爱情黄金时期,《写信的女人》也是这个爱情黄金期终结前最后一幅伟大的肖像作品。作品被毕加索自己保存了近30年才进入市场,或许可以看做他对这段情感的珍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