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情侣坐在后备箱盖上,用弹唱的方式消磨等待入场的时间。
森林中的路牌指向“Groovy Way”。
观众爬上扬声器支架,而第三天这副支架被雷击中。
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发起人之一,美国音乐掌门人Bill Graham坐在舞台上。
观众用星条旗支起帐篷,以房车为家。
在西方人的记忆中,上世纪60年代的灿烂光辉永不熄灭。踏在上世纪60年代尾巴上的第一届伍德斯托克音乐节(Woodstock)无疑是此中难以磨灭的一环。6月17日至7月8日,当年为《滚石》杂志赴伍德斯托克拍摄这场音乐节的摄影师拜伦·沃尔曼(Baron Wolman)的一场关于“1969年伍德斯托克”的摄影展在伦敦开幕,他的新书《伍德斯托克》亦于近日出版。有关于伍德斯托克从未发布过的影像,将为半个世纪后的辉煌重现提供全新的视角。
1969年8月,沃尔曼奔赴伍德斯托克。事实上,1969年的整个夏天他都在美国各地的音乐节漫游,密集的音乐节拍摄已让他心生厌倦。等他来到位于纽约北方的伍德斯托克小镇,看到人群、牛、泥和形形色色的毒品时做出了一个决定:“把镜头对准舞台下的一切”,因为“当我来到那里,就知道它将成为这颗星球上最伟大的音乐现场之一”。
超过40万人为了这场音乐节住在贝瑟尔的农场及纽约。舞台上,除了滚石(The Rolling Stones)、鲍勃·迪伦(Bob Dylan)和披头士(The Beatles),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琼·贝兹(Joan Baez)、谁人(The Who)、贾尼斯·乔普林(Janis Joplin)等那个时代最重要的摇滚和民谣歌手悉数到来,是一幅再难重现的盛景。
现在回头看,1969年的伍德斯托克很可能演变成一场灾难。这场音乐节由一个不懂音乐节的富二代约翰·罗伯茨(John Roberts)投资,长发披肩具有领袖气质的嬉皮士迈克尔·朗格(Michael Lang)组织。二人凭着一腔热血投入,在演出前一个月就售出了7万余张票。然而他们没能高兴多久,因为原本计划最多能容纳20万人的伍德斯托克却迎来了超过40万人。
那三天,尽管连续的暴雨及食物和帐篷的短缺让情况极其糟糕,嬉皮士们却依然践行“爱与和平”,毫无节制地吸毒和性交,在泥地里肆意翻滚。用沃尔曼的话来说:“在那里,没有什么是被禁止的,大家达成了共识——一切都可以接受,除了对他人的暴力行为。”事后,当地警长说:“姑且不论他们的服装和想法,他们是我24年警察生涯中最有礼貌、最体贴和最乖的年轻人。”
1969年的那届伍德斯托克音乐节让两位主办者亏损了200多万美元,最后二人决定免费开放,这样有悖商业规律的事情恐怕再也不会发生。沃尔曼说:“如今,人们如果要去大型音乐节,比如格拉斯顿伯里音乐节(Glastonbury),他们很清楚一切将会井然有序,从食物到住宿再到演出的安排基本不会出任何差错。”
在之后的日子,迈克尔·朗格和他的伙伴们亦曾两次试图重现当时的景况,却是徒劳。我们都知道,1969年的伍德斯托克虽然辉煌,却是嬉皮文化的最后一抹灿烂。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结束后四个月,1969年12月4日,黑豹党成员弗瑞德·汉普顿在家中被警察击毙;两天后,加州阿特蒙的滚石乐队演唱会上,一人在骚动中被担任保安的“地狱天使”刺死,为1960年代摇滚的恣意纵情画上悲剧终点。接下来,三位标志性的人物走进了“27岁俱乐部”——“吉他之神”吉米·亨德里克斯(Jimmy Hendrix)、“大门”乐队主唱吉姆·莫里森(Jim Morrison)以及“嬉皮之后”贾尼斯·乔普林(Janis Joplin),用他们生命的终结为摇滚乐和嬉皮的时代画下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