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Art:殷双喜老师将您的艺术创作分了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的创作不管从形式上还是内容上的变化是非常大的,但是它又有内在的联系,请谈一下关于这三个阶段的创作体会,比如说,你的生活,还有在不同的地方感受。 王璜生:有关三个阶段,你可以参考我这个展览后记,稍微谈了一下,在广东画院的时候,算是一个专业的画家,我从93年左右到了广东画院。其实这次展出的作品中最早的作品是94年的“天地·悠然”系列。因为我是在南京读书,对江南文化还是有某种兴趣,而且读的是史论,那么对文化史方面有了比较多的一些了解。心里面对江南文化,对传统文化有另外一种情节,那么这种情节一直在考虑如何去表现,将这种情节画出来,将这种情感画出来,那么最早在南京艺术学院的时候,我就画了“故乡”,从“故乡”画到了“天地·悠然”,那么“故乡”最早画的是比较写实的,画书斋,老房子等。后来又开始走向抽象或者符号化一点,将这种结构打乱,将很多内容变成符号然后重新进行一个组合对话关系等等,构成新的表达方式。那么后来就变成“天地·悠然”这些作品。到此相对定型了。这次展出有我97,98年画的有色彩的“天地·悠然”,我原来“云梦”系列,开始从“天地·悠然”到“云梦”跟梦的东西,大概有这样一个过程,那么这组作品因为是相对稳定的创作环境,思考东西也是比较多,在那个阶段想表达对中国文化的一种介入甚至是挖掘或者是批判或者是重构这样一个感觉里面去做作品,想的比较多。96年中期去了广东美术馆之后,开始转入一个比较忙的状态,“天地·悠然”也没有怎么画,也没有那种特别的心态了,后来慢慢轻松一点画一点花了。画一些花是自己比较能够信手拈来的,比较熟悉怎么去表现这种花。我更加希望表现出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一种花,而不是说像传统绘画里面的花、特殊构图之类的。但是我更喜欢表现在日常生活当中,比如一个花瓶插几支花、一个桌子、一个窗帘等等,就是非常亲切的现代日常生活里面能够经常接触的,而且像这样一个图式出来的相对跟人家不太一样,不会老是重复。 World Art:不会有那种条条框框的约束。 王璜生:是。在这个画过程当中,“天地·悠然”后来也走向更为符号化,更为抽象,更为打破结构,花的这批作品也走向了一个抽象一些,画的花不一定知道是什么花可能是我觉得好看的花或者说某种因素可以被我利用,或者在我脑海里面、在我的构思里面能够产生很有效的视觉的,我就用它。首先就是否定了画什么花。第二个就是可能更强调里面的笔、墨、颜色、笔意以及这种自由心态,这种共同构成的一种很抽象画面,是这样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在我画面是具有比较超越现实的、走向自由的一种特征。那么,北京之后开始画“游 · 象”,其实在北京这个环境对当代艺术接触比较多,那么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够超越自身,比较传统比较东方那种水墨模式。走向更为当代一点、单纯一点的图像世界,建构具有当代视觉内容的图像世界,里面的本质应该是我们东方这种非常微妙内涵的表达,那么作为一直寻找这样一个关系,也是我一直对比较自在、比较自由精神的一种渴望和追求,用画笔在画面上构成这样一个东西。 World Art:“游 · 象”系列作品在本质上联系性应该是很紧密的,但是表面上看差别还是很大的,如果只看形式的话,这个感觉更加当代一些,是不是跟你在北京接触的艺术观念? 王璜生:有一定关系,我做美术馆工作的时候,跟当代艺术接触非常多。当然,到了北京之后,这个方面更为突出,可能人有的时候是有某种倾向性的,因为我本身兴趣比较往这个方面靠的时候,我会在798,在草场地或者是一号地,这个圈子里面,我会更多的去参与他们的活动,会在里面感受到我所喜欢的东西。所以,对这个方面的要求更为直接和强烈一点,一直以来我也有这方面冲动想去尝试更为当代一点的东西。因此,这几方面的原因也就是顺理成章的做起来。 World Art:起到一个催化的作用。 王璜生:这次展览的所有作品里面,也是因为“准业余”嘛,没有对自己有特别的要求,其实也还画很多其他的东西。上次去西藏回来,也是画了一批非常单纯、非常抽象的东西,但是我这次也没有拿出来。风格太杂的话,可能也不太好吧。包括我去意大利,我平时也喜欢旅行,也喜欢写生,我最近去意大利回来也画了一批意大利的相关的作品,其实里面也碰到了具像和抽象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还是有一点意思了,只能以后再说了。 World Art:也应该拿出来展一下,可以在下一次展览的时候。 王璜生:也许会专门做另外一个主题展览。 World Art:刘礼宾说您近期的“游·象”系列作品的创作将“写”进行了纯粹化,您是否有意在这样提炼您的画面? 王璜生:中国传统艺术或者说中国古典艺术,所谓古典中“古”是传统,“典”是经典,在经典艺术的追求方面它很重视写的问题,书写性。书写性是中国传统文化或者是古典文化精粹所在,但是往往这种精粹又有很容易形成一套规矩,包括建构起一套相应的欣赏模式、欣赏规则,我们拿笔来一谈到书写性,一定是笔墨变化、抑扬顿挫、中锋、偏锋等等一整套理论就出来了。一方面条条框框,一方面它是非常丰富,非常精彩的内容。精彩的你没有办法摆脱它,另外他所提供出来的东西也引导大家去进入这个状态去评价一个艺术的好坏等等。这一批画希望它走向单纯,也就是说,我不抛弃中国传统书写性和笔墨的要求,但是我是走向单纯跟提炼,在非常单纯的笔里面保持着经典文化里面某种非常有意思的东西、非常难得的东西,包括笔尖跟纸接触的关系等非常有意思的东西,但又可能是一种纯化和提炼,像传统对书写性所要求的极有丰富的东西,极为变化的东西,极为丰富内涵的东西,我们如何将它纯化为更简单一些,但是又有那种意味在。这种更简单或者说保持这种意味、或者提纯这个意味的时候构成一个跟当代艺术视觉上相连接的一种图像,我希望能够这样的,但是能不能达到是另外一回事了,去努力往这个方面去做。 |